八月情事——伍.让我做你的女朋友

伍.“让我做你的女朋友”

赤诚天真的年纪里，我也曾渴望做一只飞蛾，燃尽生命，扑向一场未知的爱情。我们应在晚风中牵手，在雨夜里拥吻……

作者说：喜欢的同学们一定要多留言啊，给点动力，不要潜水。

不得不承认，少女时代的我有那样不为人知的一面——迫不及待要将自己喜爱的小美好据为己有、独占………

中考临近，春季的绘画课也即将结束。陆老师在周末的课上宣布暑假要开始画石膏头像。

下课时我故意留到最后，莫云也陪我留了一小会，我们照例是要打过招呼才散的，不知不觉中已有默契。我想开口又不知道如何起头，没想到莫雨提前下了课已经便背着小提琴出现在门口，我想了想，只得将心事暂时搁下——

“呀，小提琴艺术家来了。”

我注意到，莫雨穿了一条蕾丝公主裙，洋娃娃似的，忍不住夸她，“美丽的小公主，请问今天是什么重大节日?”

她挤眉弄眼的笑。

“咦，不会连你都恋爱的了吧？”我逗她。

莫雨挽住我的手臂，“去去去，不过，你们都可以谈恋爱我为什么不可以？”

“我们？谁恋爱啦？”

我瞪她一眼。

“周佳啊。”

“她不学好。”我扮作家长的口气。

莫云没有听到我们对话，淡淡的提议道，“今天我妈妈不在家，一会我带莫雨去吃肯德基，韵，你也来。”

好呀。

我借了莫雨的电话卡跑去电话亭打电话给家里说吃过午饭再回去，“跟谁去玩？”妈妈的口气不太高兴。

“期末了，佳佳要我去她家帮她复习一下功课。”

“噢，早些回。”妈妈没有再反对。

他们带我坐公交车，一路上我都在想从何说起——直到吃过饭莫雨说要去大都会楼上滑冰。

莫云和我待在场外看她，站了一小会，我上周买的新鞋子膈着脚后跟生痛。

莫云示意我去楼下的露天茶座休息一下，我坐下来，吐出一口气，脚后跟磨破了。

“喝什么？”他问我。

“随便帮我来一杯果汁就好啦。”说罢，我弯下腰松一松鞋子，将淡粉色的袜子褪下来，

水泡都破了。

过了好一阵子，莫云才端了两杯橙汁过来，递给我一杯，还从兜里掏出一盒创可贴。

我深深感动，轻声地问他去哪里买的。他没有回应我，只是帮我把创可贴包装撕开，示意我把脚伸过去。我已适应像这样得不到回答的发问，如果想要他回答呢，必定要大声吼一吼才行。

他弯下腰，把邦迪贴在我的脚后跟上，轻轻按了一按。我沉醉在这种被人关注和爱护的感觉里。

“快中考了呢？”我贴近一些跟他说话，以免别人以为我们在吵架。

“啊，是。”

“报哪个学校？”

“美术学院附中。”

“真好，”

他看了看我，“你真的觉得好？”

我点点头，“如果不走这条路，那才浪费了。”

莫云笑了，牙齿洁白整齐，夏天还没到，最近也很少出去写生，皮肤还是白皙的，很有些书生气。“韵，你打算明年考什么学校？”

“明年我也报这个好不好？到时候去找你。”

他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
“不好？”

他略微停顿了几秒，仿佛在想怎么说，“韵，你文化课很好的。”

“是啊，那又如何？你的意思是我画的不如你嘛。”我故意碰碰他的胳膊，装作生气的样子。

“你智商那么高，学习又不费劲，走传统路线更省力。学绘画，出去写生，风吹日晒，不适合你。”

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，没想到他那么了解我，我根本没有他那种天赋，难能可贵的是他不点穿我，反而用我的长处来夸我。

“如果你去念美术学院附中，以后一定难见面了。”我小声嘟囔。

他很愕然的样子，没听清。

我趁着这难得的机会，鼓起勇气说道，“让我做你的女朋友。”我托着腮，半掩着脸，心里是很紧张的。

这是我今生今世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降低身份求人。

 

莫云沉默了一会儿，平静而温和的说道，“你妈妈会喜欢我吗？”

一时间我不知如何回答了。想了好一会，我站起身，像孙园园那样扭着腰身婀娜的靠在他的椅背上，俯身凑到他耳边，“我妈妈是老师，通情达理。”微风吹过，我的白裙子轻轻飞舞，

“你家人会在意我听力不好。”

“又不是听不到…..你又没聋。”我把背上的画板放下来抱在胸前，小声说到，愤愤的表情。

“异于常人，总是容易被人盯得紧。”

“才不是呢！并且，恋爱是我和两个人的事，与他们无关。”

他舒朗的笑了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包里抽出一根笔敲我怀中的画板，“你看，你马上初三，我比你大一年级，很快就要中考，咱们学习要紧。”

“教条！”我将他面前的果汁掀翻，撒了一地，跑了。

我又气又急。我以为我们琴瑟和鸣呢！ 

从大都会出来，正好在公交站碰到那个写情书给我的朱加珣，他请我去解放碑吃一家新开的麻辣烫，发现我脚后跟痛，肆无忌惮的将我背起来，在大街上走。

翌日我冒了一脸包，又狂喝三天清热解毒冲剂，终于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滚儿。

妈妈吓坏了，连忙送我去爸爸工作的医院看急诊。

我因为急性肠胃炎住了一个星期医院，连消毒水的味道都闻习惯了。

 

刚出院，莫云就来家里看我，妈妈在家，周佳和路儿带着他一起来的，拎了一袋子我爱吃的水果。

妈妈正好去外婆那里带了自家做的点心回来，放在饭桌上换小客人们过去尝手艺。“你们在这里陪韵儿玩会吧，我还得去学校一趟。”妈妈亲切的看着我的小伙伴们，目光在莫云的身上停留了一小会。

只听“呀”的一声，大门合上了。

她没想到我们还走得那么近。

母亲的涵养使她从始至终对莫云保持一种温煦的态度，不过那并不代表她的欣赏或是认同。

佳佳来过我家好多好多次，再熟悉不过，也不再客套，路儿则在一边陪她，我将他们留在客厅里面看电视，自己则进卧室坐在床边上。

莫云跟进来，“是吃坏肚子引起的？”

我摇头。

“还痛吗？”他指了指我的肚子。

我摇头，心里仍然有气，一头倒在自己的小床上。

莫云拉了把椅子对着我床边坐下，“韵，你减肥啦？”

呀，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开玩笑！

我握紧小拳头打他肩头，“我什么时候胖过？”然后扭过头去不看他。

他没有躲，而是以一种温柔的宠爱的眼神注视着我的眼睛，“韵，你看着别的同学谈恋爱不甘心，所以这样急急地想要霸占着一个人，你心中有小火焰，想要恋爱的温存感觉。”

他的目光似水，声音一直是温柔的，有耐心的微笑着，“我还不想做那只壁虎。”

啊，这都记得，也是头年夏天的事了，那只壁虎断尾而逃，虽然我放走了它，但它已经不完整了，因为我的伤害付出了惨痛代价。我不是一个好孩子。

他简直洞悉我的全部！

我脸上挂不住，又羞愧又生气，一时间无力反驳，翻过身去面朝着床内侧的墙壁，拿起一本杂志挡住脸。

“大人都把我们当小孩子看。我们别着急，慢慢来，让我们先做一阵子好朋友如何？等我们都长大一些，上大学……..”

原来他也是很会摆事实讲道理的，我赌气没答应。那时候的我觉得，如果真心在乎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叫她等？青春少年的感情不应当来得炽烈一些么？

“程韵，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。”他想了想，郑重的说道。

“我才不要做好朋友！”即便那是唯一。

莫云失望兼难过的回去了，那种深深无奈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是我从前没有见过的，不过我被气昏了头，根本没有多想，当即决定不再妄想与他再发生什么浪漫故事了。我在放低姿态同莫云敞开心扉之前已经想好，不成功则成仁！我可是高贵优雅美丽的程韵，怎么能一而再低下高傲的头呢？

佳佳和路儿知晓了我的秘密，却没有点穿我，在这件事情上一直维持缄默。

未完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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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|作者介绍：落难天使，八零后写手，业余文学爱好者，已出版作品《关于我和肖的一切》（一首感人至深的忘年恋曲，忘年之爱经典必读书目之一）||